石头和花 □ 老鱼

　　小区的院子里，有一石。石头旁边，植几株树。

　　平常走在路上，就常常能看到那石头，也能看到那树。石头竖立，褐色，造型如笋，看上去质地坚硬。用手叩击，也坚硬。觉得这里的景观设计，石头是骨架。旁边的树，其一桃，其一松，其一梅。前些日子，冷。见梅花在石头旁边。我觉得是意境。坚硬的石头冷艳的花，总觉得有些意味。这样的搭配，加上那棵在冬季里也苍翠的松，能够传达的精神，就是英雄的精神。在寒冷的时节里，坚强些。记得有词句，已是悬崖百丈冰，犹有花枝俏。大约就是这种意思。当然，这里没有悬崖百丈冰。

　　在日常的生活里，有些东西会被忽略。石头和梅花，石头和松树，看多了，某种形象就淡了，某种味道也淡了。季节转换了，石头旁边发生了季节的变化。松树依然青绿，梅花则黯淡了。梅花的枝条上只有一抹绿色，原来的灿烂丢失在时间里。可是，突然，在一阵春风后，那么突然，桃花明媚起来。小院子里春风或许暖些，桃花竟然比河边早开了几天。那石头还是坚硬，在春季里似乎也没有柔软，桃花开了，感觉上那石头不是那么坚硬了，那石头在桃花面前好像温情起来。

　　这是在这里我看到的第二个有些意思的细节。

　　我们走在这里，觉得环境不错。环境好，好在哪里，好像说不出。绿树，花草，楼房，道路，小区大都如此。楼房错落，绿树错落，花草璀璨，道路弯曲。这样的布局是用心的。可是，这里设计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景点，似乎更显用心。坚硬与柔软，现实与梦幻，协调着统一着。

　　现在，真是春了。

　　看着桃花，觉得春意枝头闹，春就在桃枝上。在许多地方，桃花渲染的春色都有些浓艳。我曾经去过唐河，在唐河边看桃花，那十里桃花如云，如雾。那些桃花在水边把河水染成了桃花水。觉得浓艳。在村子的一角，有时也会斜逸出两三枝桃花，很古朴，但是，也有些浓艳。桃花似乎是涂抹在这个季节之上的胭脂。而我在小区的这个景点上，看到桃花开在石头边，把坚硬的石头点缀得温暖多情，则是少见。桃花的艳丽和石头的坚实，构成了我们小区的特殊的风景。

　　现在流行组合。或许这也是一种组合。

　　市 井